496 武士道的起源，新渡户稻造没有提起，需从日本的平安时代说起

东亚历史第496篇：论武士道。

对于日本的武士道究竟是如何发展出来的，新渡户稻造没有具体的交代。本尼迪克特夫人既是不曾踏入日本土地，对日本的历史也缺乏深层次的认知，当然无从说明她的观察为何有与新渡户有这样大的差距。人们若要弄清楚“武士道”的意义，最好是从追寻其起源的过程入手。日本武士阶级之所以兴起，本系列的前面章节已经叙述过，是由于在平安时代末期（十一世纪），天皇与藤原摄关家争夺权力所致。

后三年之役时（公元1083——1085年），源义家奉命率兵平定东北的陆奥，胜利归来，却得不到天皇与藤原摄关的任何封赏。源义家只得自行散尽家财，犒劳有功将士，因而得到“天下第一武士”的美名，武士从此成为一个人人向往的行业。

然而，从平安时代一直到南北朝时代，日本实际上是一个处于野蛮而没有伦理的世界。后白河天皇时发生保元之乱（公元1156年），天皇、藤原、平氏、源氏四个家族全部投入了一场大内战，而各家族成员之间都是为了利益骨肉相残，亲情沦丧。源赖朝结束了源平争战，创立镰仓幕府之后，竟对自己的两个兄弟源义经、源范赖赶尽杀绝。

足利尊氏推翻北条氏执掌政权，建立室町幕府以后，更是进入一个“君不君、臣不臣、父不父、子不子”的南北朝大黑暗时代（公元1336——1392年）。父子兄弟之间成为不共戴天的仇敌，不知凡几。上焉者既是如此赤裸裸地争权夺利，无所不用其极，武士们对于君主的忠诚就更不用提了。因而社会价值观混乱到了极点。当时虽然有像楠木正成这样无怨无悔、愿意为天皇牺牲的人，只不过是少数的特例。

战国时代初期，南北朝时代的混乱价值观任然普遍存在。当时各国领主、大名互相攻伐，积极招兵买马。武士是职业军人，大部分仍以私利为出发点。如果主君是个昏庸之辈，或是对人脸色不善，亦或是赏罚不公，作为臣子的武士会立即掉头就走，另投他处，背叛也就成了家常便饭。不够这种背主求荣的情况，到战国时代后期越来越少。主要原因是各国大名经过竞争淘汰，大部分留存下来的都已经稳固，并且传了很多代，主仆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和稳定。

从日本全境来看，有实力争夺天下的人越来越少，多数的大名只是在当配角，选边站台。大名手下的武士已经没有什么机会离开君主去投奔他人，只能跟随主君的荣辱而升降，渐渐形成命运共同体。公元1615年（庆长二十年），大阪夏之阵战役，丰臣秀赖所召集的浪人集团被德川家康的大军击溃，非死即逃。在此后的江户幕府时代里，真正的无主武士已经不多了。

德川家康一统天下之后，生怕武士们又起来造反，因而利用藤原惺窝和林罗山来提倡朱子儒学，以灌输武士们上尊下卑、忠君爱国的思想。当时在民间也有人提倡王阳明学说，或是回归孔、孟的原始儒家思想。江户时代初期，日本出现了几部有关武士道的重要著作，无疑指引了众多武士的思想与行为。这些著作包括《兵法家传书》、五轮书》、《山鹿语类》、《叶隐闻书》、武道初心集》等。